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剧照。
13日17时30分,国家大剧院歌剧厅里,工作人员正在向舞台中央推动一架多管高射炮的道具。高射炮后面,一排几乎触到舞台顶棚的白桦树已经布置完毕。舞台远端天幕上,伏尔加河河水在晨辉下闪着波光。
一个半小时后,19时,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要在这里举行今年首演。来自上海的国家一级导演、上海广播电视台监事长滕俊杰此时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,等待几位歌剧主演。演出开始前,他还有几句话嘱咐。
筹备半年的电影
滕俊杰并不是这部歌剧的导演。事实上,他几天前刚刚带领SMG电影团队从上海来到北京,任务是拍摄歌剧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演出,然后制作为大电影。
他习惯了创新和跨界。2013年,他导演了京剧电影《霸王别姬》。这是中国首部现场全程3D实拍全景声电影,荣获3D电影最高奖“金·卢米埃尔奖”。去年8月,他受国家大剧院之邀,担任歌剧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的电影导演。国家大剧院院长陈平说:“滕导的《霸王别姬》给大家留下了美好印象,期待这次京沪艺术合作取得成功。”这回,滕俊杰的目标是创作中国首部4K全景声歌剧电影。为此,他已准备了半年。
此前一天,滕俊杰团队开始了拍摄。回看电影素材,他觉得,演员的一些表演需要调整,以适应电影拍摄。所以,他要在首演前再对主演说说电影逻辑和镜头要求。
滕俊杰知道,国家大剧院这部歌剧经过几年打磨,已经成熟。另一方面,歌剧的母本——小说《这里的黎明静悄悄》本身就是一部经典。滕俊杰记得上世纪80年代,由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在国内上映时,很多人看了两遍、三遍。
“太阳快要下山了,啦,啦,啦……”滕俊杰听到舞台上传来声声嘹亮的歌唱。扮演5位女兵——丽达、冉卡、丽莎、索尼娅、嘉丽亚以及准尉瓦斯科夫的演员已经化好妆,来到现场。滕俊杰反复向演员强调眼睛、眼神,因为在他看来,电影艺术的灵魂是眼神。他说:“歌剧舞台远离观众,眼神表现有时被忽视;然而电影里,快乐、愤怒、纠结、急速判断……一个眼神足以传达。”
关键还是看首演
向演员们叮嘱完表演,观众已经陆续进场,离演出仅有半小时。滕俊杰和执行制片人徐泽星走进音频控制室。这里有电影团队的一件法宝:杜比全景声设备。杜比全景声能够结合影片内容,自由控制声音在观众席中的部署,使声音从平面的、环绕的变为立体的、沉浸的。“歌剧是声音的艺术,歌剧电影的声音做好了,就成功了50%。”他说,“全景声是近五六年好莱坞大片采用的技术,在中国歌剧电影里还是第一次。”
不过,年轻的录音师莫家伟有些担忧。他交给滕俊杰一份清单:前一次拍摄的录音分析。3页打印纸上,多个唱段名称旁标注着“有瑕疵”。“有瑕疵”的声音将来在电影中无法使用。
但滕俊杰并不担心。他安慰莫家伟:“声音瑕疵有些是技术因素,有些是因为演员们对嗓子有保留。关键还是看今晚的首演。”
年底前完成8K版
19时,首演开始。导演滕俊杰坐到监视器前,观看摄影机传来的镜头。电影团队使用的是当下最先进的8K摄影机。滕俊杰说:“SMG电影团队已经有制作8K电影的硬件、软件能力。3个月后,我们将先上映4K 全景声版,年底前完成8K版。”
他惦记着演员眼神的事。到了黎明前5位女兵和衣而睡的场景,他盯着屏幕,辨认扮演冉卡的演员有没有眨眼。“这次好多了。”他松了口气。在音频控制室,录音师莫家伟一边听,一边记下对各个音段的初步判断:基本无瑕疵、无瑕疵、无瑕疵……
3小时后,歌剧落幕。在后台,SMG电影团队继续和国家大剧院团队一起,研究未来几天的拍摄计划。大剧院外,汽车和行人已然稀疏,两排路灯显得寂寞而耀眼。
这里的午夜静悄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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